（1.韩国国立群山大学，韩国 群山 54154；2.韩国朝鲜大学，韩国 光州 61452）
摘 要：运用范·列文的排版解析理论对再创造型年兽传说绘本《年和男孩》进行分析。考察传统故事绘本中排版设计具备的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文本功能。确认了该绘本中排版设计在事件传达、干预读者体验与参与、组织画面信息等方面的作用。阐明在绘本中运用排版设计对传统故事进行再创造的积极影响。试图引起本土绘本作家对排版设计的重视，创作出更具有感染力的绘本作品。
关 键 词：传统故事绘本；再创造；排版设计；元功能及意义
中图分类号 J524
文献标识码 A
DOI:10.3969/j.issn.2096-3793.2023-17-009
作者简介：刘晓杨（1996-），女，博士在读，研究方向：视觉传达设计，liuxiaoyang725@gmail.com.
The Function and Significance of the Typography of The Legend of The Beast of Re-Creating Picture Book
LIU Xiaoyang1，XIA Mingchen2
(1.Kunsan National University, Gunsan 54154, Korea; 2.ChoSun University, Gwangju 61452, Korea)
Abstract: Using Van Leeuwen's typography theory, analyzes the Nian Beast legend of re-creating picture book “Nian and Boy”Examines the ideational function, interpersonal function and textual function of typography in traditional story picture books. Through analysis the role of typographic in the picture book is confirmed in the aspects of event communication, intervention of reader experience and participation, and organization of picture information. This paper expounds the positive influence of using typographic in picture books to recreate traditional stories. And tries to arouse the attention of local picture book writers to typographic and create more appealing picture book works.
Key words: traditional story picture books; recreate; layout design; metafunction and significance
引 言
我国一直以来都十分重视传统文化的保护与继承。讲述传统故事的绘本被视为向儿童传承传统文化的重要媒介[1]。特别是关于年兽传说的绘本，其作为春节的由来又与现代生活紧密相关，相比较其他传统故事常常用作绘本创作的原文本，近年来被大量创作出版。其中不仅包含重述年兽神话的绘本，还包含从文字内容和图像表现方面都被重新创造的作品。然而本文要讨论的并非单纯的文字或者图像，而是随着图像时代的到来，被绘本作家认识并重视的排版设计。作为被积极再利于的传统故事，年兽传说绘本不仅通过绘画，还通过排版设计（Typography）赋予了文字以视觉生命力，为传统故事绘本增加了新的活力与可能。与传统排版设计的刻板印象不同，排版设计不仅仅是单纯地提高可读性，还具有与普通语言媒介一样构建意义的功能。因此，本研究将对年兽传说绘本中的排版设计进行分析，确定对绘本形成的功能意义。希望为绘本作家及编辑设计者可以提供参考和借鉴。
1 再创造型年兽传说绘本
传统故事绘本是传统故事和绘本两种体裁相结合而形成的应用文学，是实验固有审美意识和现代美术新的表现方式的场所，是传统和现代相遇的焦点。过去传统故事的传承依赖于讲述者的口才和记录者的文笔水平，但现在绘本通过有组织的文字和图像实现了传统故事传承的意义。传统故事绘本是关于神话传说、民间美谈、成语故事、寓言、历史故事等主题的绘本。其中，年兽传说虽然渊源模糊，甚至有学者判定其只是民国期间的口传故事。但是这并不影响其被绘本作家采纳和活用。其与中国的象征性节日⸺春节紧密相关，经常被作为春节的由来而给儿童讲述。据统计，2006年至2022年，共有44本年兽传说主题的绘本被创作。其中以传承传统故事为目的的重述型绘本32本，以利用年兽传说主题、登场人物或情节进行改编演绎的再创造型绘本12本。
2 排版设计与范·列文（Van Leeuwen, T.）的排版解析理论
排版设计是通过字体、大小、粗细、空白、布局、色彩等要素传达信息的设计。现代意义的排版设计分为字体（Font）设计和布局（Layout）设计。其中字体设计中包括类型（Type）、大小（Size）、色彩（Colour）设计，布局设计包括行距（Leading）、字距（Kerning）等空间（Spacing）设计和位置布局（Justification）设计。
在绘本中排版设计作为补充文字和图画意义的周边文本（Paratext）起着辅助叙事，组织画面，干预读者体验等作用。范·列文在进行多模态的研究过程中，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元功能理论应用到对排版设计的解读，提出了排版解析理论。在元功能理论中韩礼德（M.A.K.Halliday）指出文字语言作为符号资源都具备3个基本功能。其中概念功能（Ideational Function）是用语言表达人们在现实或心理世界中的各种经验的功能， 说明语言和客观世界的关系。人际功能（Interpersonal Function）是指符号生产者利用语言与接受者建立关系，参与社会活动的功能。文本功能（Textual Function）是指语言本身将前后文本有组织地整合或统一，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下，语言前后对应形成连接的功能[2]。
范·列文则将排版设计视为一种符号资源，提出排版设计也存在概念功能、人际功能、文本功能的元功能，具备形成意义的潜力。排版设计的概念功能是指排版通过对包括背景要素和登场人物行为的文字文本进行视觉化，使文字形象化的表现，能达到进一步说明的作用。排版设计的人际功能是指排版传达感情或警告、疑问、兴奋、严肃等态度的功能，可以干预读者的阅读体验与反应。排版设计的文本功能是指排版对类相似信息和关键信息进行分类或突出，构筑文本的逻辑性或统一性。
3 年兽传说绘本的排版设计功能及意义分析
3.1 分析对象与方法
本研究从44本年兽传说绘本中选取了文字排版最多样且复杂的《年和男孩》作为分析对象。《年和男孩》是比利时作家沃利·唐克（Wally De Doncker）作文改编，熊亮绘制的再创造型年兽传说绘本。其是北京师范大学中国绘本创作研究中心评选的2019年最优秀的10本中国原创绘本之一。研究方法即应用范·列文的排版解析理论，从概念功能、人际功能、文本功能3个方面分析《年和男孩》的本文，确认排版在绘本中的功能与意义。
3.2 《年和男孩》的排版设计分析
概念功能层面，全文分为手写体和印刷体两种字体，其中手写体的可塑性更强，通过字体变形和文本内容视觉化生动地演绎了事件的情况，见图1。“年看到了火把”的文字在火焰模样的轮廓线内表现出来，使情况视觉化；“大地都在颤抖着”中的“颤”字用完全的线条绘制出了，使叙事更加生动的演绎。
图1 《年和男孩》68-69页
《年和男孩》中文字文本的人际功能主要通过手写体表现，见图2。虽然画面中没有用图像描绘出年开心地蹦蹦跳跳，再次露出笑容的画面，但手写体被放大并被布局在了展开的高明度的黄色背景中。这样的排版设计，引发了读者的联想与想象，赋予读者更多自主演绎叙事的空间。排版设计将红色的“鲜血”二字置于黑白背景中，而黑白背景里登场人物展现出痛苦与屈服，见图3。这样的表现不仅引导读者联想到鲜血染红了湖水的画面，使读者感受到冲突所导致的血腥，还使读者对登场人物感受到的恐惧感产生共鸣。
图2 《年和男孩》22-23页
图3 《年和男孩》50-51页
文本功能层面，《年和男孩》的本文以第三者的全知视角的旁白形式展开，但采用了两种字体。手写体和印刷体虽然都在叙述故事，但手写体偏向说明大概的故事发展，而印刷体更偏向于详细说明登场人物的心理或事件的具体细节。举例来说，手写体虽然描述了年兽每天坐在岩石上看着人类采摘樱桃的事件的事实，相反印刷体则表现了年兽的悲伤，见图4。文本功能还通过字体的大小和粗细表现出来。举例来说，放大加粗了3种战胜年兽的方法的文字文本，突显出文本核心内容的显著性，见图5。
图4 《年和男孩》30-31页
图5 《年和男孩》62-63页
4 结 语
本研究采用范·列文的排版解析理论，分析了年兽传说再创造型绘本《年和男孩》本文的排版设计，确定了其中的元功能和多层次意义。概念功能方面，排版通过字体变形以及艺术化等设计将文字文本的内容视觉化，使文字文本更加形象生动的叙事。人际功能方面，排版通过调整字体大小、粗细、色彩以及布局设计，演绎了登场人物的情感和感受，激发读者的想象力，引起情感共鸣，增加读者的参与感。文本功能方面，排版通过两种字体区分叙事的声音，通过字的大小和粗细提高了核心内容的显著性。据此，本研究确认了作为周边文本的排版设计与文字文本和图像文本一样在事件传达、干预读者参与、组织画面信息等方面起到了作用。是更好的演绎传统故事绘本的方式。希望我国本土绘本作家可以受到启发，注意到排版设计的作用，创作出更具有感染力的绘本作品。
参考文献：
[1] 陈旭红.原创绘本的传统文化表达与创新发展路径[J].出版科学,2019,27(06):39-43.
[2] 姜宏.功能语法理论研究的多维思考⸺谈当代语言学新元素对功能语法理论的修补和完善[J].中国俄语教学,2007,No.114(03):2-6.